近日，浙江大学中国农村发展研究院史新杰研究员、博士研究生皇甫冰玉、密歇根州立大学金松青教授和浙江大学社会保障与风险管理系高叙文研究员（通讯作者）合作撰写的学术论文“Property Rights, Labor Reallocation, and Gender Inequality”在组织和行为经济学顶刊Journal of Economic Behavior and Organization在线发表。该研究是团队机会公平和包容性发展的系列研究成果之一，曾在2022年CAER-IFPRI学术年会、2023年美国农经学会年会、2023年中国留美经济学年会、2023年全球粮食安全青年科学家论坛等学术会议上进行交流，收获同行专家评审意见，并荣获2023年全球粮食安全青年科学家论坛博士生最佳论文奖。
英文摘要
This study examines the gender-differentiated effects of improved land property rights on labor reallocation in China, using quasi-exogenous variation in the timing of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Rural Land Contracting Law, which allows farmers to lease out their land. We find that while men and women tend to shift labor from the agricultural into non-agricultural sector following the land reform, women lag behind men. Our findings reveal a noticeable gender gap in the growth of off-farm labor participation (+16.69% among men; + 1.95% among women) and hours worked in off-farm sectors. The gender-differentiated effects on off-farm employment are likely caused by disadvantaged labor market conditions for women. These findings underscore the importance of improved land property rights in fostering rural structural transformation. Moreover, our results suggest that implementing land reforms without accompanying changes to address the root causes of gendered differences in off-farm employment could limit their full potential. This study has significant policy implications for the rural transformation of developing countries.
文章概要
本文利用《农村土地承包法》实施时间的准自然实验，考察了土地产权的改善对农业劳动力非农转移的性别差异化影响。文章发现，土地改革后，男性和女性都倾向于从农业部门转移到非农业部门，但女性明显落后于男性。更具体地来看，在非农劳动参与率（男性增加了16.69%；女性仅增加1.95%）和非农部门工作时数的增长方面都存在着明显的性别差异。机制研究表明性别差异化的非农就业主要是由于非农市场女性就业机会的相对不足导致。基于上述结论，我们认为在实施土地产权改革的同时，应配套构建“性别差异化”的农业劳动力非农就业支持政策。本项研究从性别视角出发，发现土地产权改善导致农业劳动力非农转移过程中存在着性别差异，弥补了现有研究的不足，对其他发展中国家的经济结构转型同样具有借鉴意义。
本文创新和贡献
用多套数据抽丝剥茧讲清一个性别故事。本文综合使用中国健康与营养调查(China Health and Nutrition Survey，CHNS)、中国女性社会调查(China’s Women Social Status Survey，CWSS)、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China Labor-force Dynamics Survey，CLDS)、人口普查以及农村土地承包法推进时点等数据信息，从“性别”视角重新识别了土地产权和农村劳动力资源配置之间的关系，为一个传统议题做了新的解构。已有大量文献基于不同国家的分析发现，更加稳定的农村土地产权会促进农业劳动力向非农转移，但是少有文献关注这个过程中是否有性别差异。
用一个视角层层递进回应多个政策关切。为什么“性别”视角在农村要素配置的研究中应该被重视？一方面，我们的研究发现，尽管面对更稳定的土地产权，男女都更多地向非农转移，非农收入都有所增加，但男性增加幅度明显更多，而且差距很大。从整体来看或者从女性的绝对量来看，这当然是个好事（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农民收入），有益于缩小城乡差距和共同富裕实现。但如果从男女差异的角度来看，可能造成女性在家庭中的议价能力进一步被削弱，比如我们发现女性尽管更多地从事非农，但是照顾孩子和处理家务的时间反而增加了，由此而造成的不平等可能又有悖于共同富裕的初衷。另一方面，应该从哪些政策切入点来应对这个问题？核心是需要重视女性的机会公平和农村的包容性发展。在关注产权制度改革带来的正面效果基础上，需要同时关注如何尽量减少这个过程中不合理的性别差异产生。我们的研究发现，劳动力市场的就业机会差异是一个重要诱因。因此或许可以考虑“城-乡”两部门的双政策组合，在农村产权制度改革基础上，适当提升女性在非农市场的就业机会，同时发挥“推力”和“拉力”的作用。该研究对于中国以及其他面临经济社会结构转型的国家来说具有重要的政策意义。
作者简介
史新杰，浙江大学百人计划研究员、博士生导师，获得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和浙江大学双博士学位。现任教于浙江大学中国农村发展研究院（CARD）、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农经系。研究领域是农业经济学、发展经济学和健康经济学。相关成果发表于《经济研究》、《管理世界》、Journal of Health Economics、Journal of Economic Behavior and Organization、Health Economics、npj Mental Health Research、World Development、Applied Energy等权威期刊。
皇甫冰玉，浙江大学中国农村发展研究院博士研究生，研究兴趣聚焦于性别差异化的农业生产要素配置。
金松青，密歇根州立大学农业、食物和资源经济系终身教授。目前担任American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副主编，并常任世界银行发展研究部顾问，曾任美国农业和应用经济学会中国分会主席以及美洲发展银行和国际食品政策研究所顾问。长期致力于研究中国和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农村发展问题，研究内容包括农地产权和农地市场的效益和公平性；农业技术采用和农业生产率；农村非农经济；教师质量和学生成绩；性别和种姓歧视；农村合作社和食品安全行为、农业生产率；农村电商和农民创收等问题。其研究成果主要发表于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Journal of Comparative Economics、European Economic Review、Land Economics、World Development、American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Cultural Change等期刊。
高叙文，浙江大学农业经济管理专业博士，现为浙江大学 “百人计划”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任教于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社保系，兼任浙江大学共享与发展研究院研究员、浙江大学-湖州市共同富裕研究中心研究员，世界银行咨询顾问。主要研究领域为城乡融合、就业保障和乡村振兴。其成果被相关领域Top期刊正式接收或者发表，包括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Journal of the Association of Environmental and Resource Economists，World Development、《管理世界》等国内外期刊。并受国内外多家媒体报道，包括VoxEU、VoxChina等。
